這兩天不停地在說話,好像要把三個月份差不多一次講完的那種氣勢,講到聲音都沙啞了,喝口水又繼續講。

  星期五晚上是跟高中的朋友聚會,兩年沒從紐約回來的阿哇選了一間引起天怒人怨的披薩餐廳。食物還好,但是在舊金山城裡,不但從南灣過來的人要塞車塞超遠,到了之後還會發現到了停車地獄,繞上半小時都不一定找得到車位。披薩哪都有,尤其是邊找不到停車位還看到街上還有港式西餐韓國烤肉台灣小吃上海點心,一想到居然是來吃披薩的就滿腔怒火。最後的一根稻草是,要大家跑大老遠只是因為有那家披薩店的折價卷。也許我真的老了,因為對於這種機車的事情我再也沒有耐心。等我們到餐廳的時候其實我已經碎碎唸(中間穿插偶爾的破口大罵)超過一小時。

  不過吃飯不是重點,反正我本來也撐不到那麼晚,早在家裡就吃過一輪晚餐了。兄弟們帶新女友們來亮相才是主要目的。阿哇這次帶上活脫脫像50年代雜誌裡走出來的Helen:藍色大眼睛和金色捲髮真是古典,說話也幽默可愛。Wob的女友Humane (應該是這個名字沒錯)皮膚白皙眉毛好細(壓韻哦),從頭到尾完全沒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機會好好打招呼,然後據說她頭痛所以兩人就早走了,可能是我們太吵鬧了吧。雖然也沒跟Wob說到甚麼話,但是看他連眼睛都是笑的,幸福總是好的。還有Carol的未婚夫也終於現身了,看來是個溫和的好男人。

  其實我對於社交的場合總是覺得不自在,在熟識和不熟識的人之間同時談話的拿捏讓我精神緊張。我不想在與熟識的舊朋友說話時顯得尖酸刻薄,或在與不熟識的新朋友說話時顯得冷淡無禮;但是常常就是那個樣子,然後只能在回家後討厭自己的小家子氣。當然長到這麼大了,應對上也不是真的那麼差勁,多半是自己覺得做得不夠漂亮而覺得懊惱,對陌生人來說也就是遇到一個有點緊張有點凶惡又有點奇怪的女孩子罷了。好啦,當然還有因為舊情人帶著新女友來,雖然我是真心替他高興,但總是會有點虛榮心,所以更是患得患失。

  星期六中午跟大學死黨Jerrica約在柏克萊吃午餐,結果遇上柏克萊加大對決南加大的球賽,整個柏克萊市也變成停車地獄。我這個週末是走停車的噩運嗎?

  Jerrica跟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了,一見面當然是講個沒完,講到忘記時間,講到我停車超時被開罰單,講到我要回家一上高速公路發現看完球賽的人群也都要往舊金山的方向,塞車塞到像是在逃難。雖然知道阿狗還在家等飯吃,我也只好儘快下高速公路又往回開,打電話找哈姆吃個晚飯,等塞車潮過了再回家。

  沒想到哈姆在他的死黨Zubin家。Zubin是印度人,而且爸媽交友廣闊,最愛在家宴客。我一進他家,看到滿屋的客人(而且都是些社會精英,外面停的都是名車,有的還有使館的車牌)真想回去高速公路塞車算了。雖然Zubin的爸媽超親切,客人們因為已經喝了很多酒所以也很有趣,但是光一路握手打招呼進屋就花了30分鐘,從廚房一路再握手道別出來又是30分鐘。這種完全陌生又不需要刻意交際的場合我通常是保持基本的禮貌寒喧跟笑臉,然後一邊想辦法殺出重圍。一個小時下來我的臉頰笑得好痠,那些印度名字一個也不記得,而且其實也沒胃口吃晚餐了,心裡掛著阿狗還挨餓,就算去塞車也快到家了。

  但是人在天涯身不由己,是我找人家吃飯的,所以只好去陪吃。這時我已經開始講話有點沒力了,但是這也是我第一次跟Zubin吃飯,所以還是要繼續寒喧到永遠。我看著他們吃排骨飯雞腿飯,視線都模糊了還聽到自己在講話,不過到底在說甚麼大概只有鬼知道。

  看他們酒足飯飽之後,我再次踏上歸途,而且因為怕開到睡著又打電話給Moomoo聊天提神。這就是單身兄弟的好處,星期六晚上也不怕人家正在溫柔鄉纏綿之類的。撐到家裡,餵食那隻已經餓到睡著的老狗,還得給我阿公打電話。我跟阿公固定星期六晚上電話談心的!阿公這次還特別有精神,一不小心講了快兩個小時。

  到這時大概午夜了,我也差不多持續不斷說了12小時的話。就在我覺得快要曓弊的時候,又在線上遇到史丹,然後因為星期五晚上的聚會都是他也認識的朋友,所以一討論起來就又繼續不小心再度談心兩小時。所以總計持續說話大約14小時,加上星期五晚上的話在兩天內就說了大概20小時的話。這跟有時我一個星期都沒跟人說到話的反差為免也太大。

  這真是篇可怕的流水帳,但是因為一鼓作氣講那麼多話實在太神奇,於此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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